镜中诡戏

第一章：诡镜直播

安夕第三次调整手机支架时，铁门铰链突然发出垂死的呻吟。夜风裹挟着腐烂的落叶钻进领口，她打了个寒战，看着直播间人数终于突破五万大关。

"感谢午夜屠夫送的嘉年华！"她对着镜头扬起职业微笑，手电筒光束扫过育才中学锈迹斑斑的校牌，"各位老铁，今晚我们要探索的是二十年前烧死过三十七名学生的鬼校舍。"

弹幕刷过一片血色礼物特效。安夕抬脚跨过警戒带，腐木在登山靴下发出脆响。穿过操场时，某种黏腻的触感突然爬上脚踝——是浸泡在积水里的芭蕾舞裙，惨白纱料上凝结着焦油状物质。

"这应该是当年火灾遗物。"她用树枝挑起裙摆，直播间瞬间被"卧槽"刷屏。烧焦的姓名牌在镜头前晃动，依稀能辨出"方"字残迹。弹幕里突然有人留言："主播快看右后方窗户！"

手电筒光束应声转向，三楼某扇破碎的玻璃窗后，半幅褪色的天鹅湖海报正在夜风中飘荡。海报上的黑天鹅舞者面目模糊，脖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折。

"我们去舞蹈教室。"安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，肾上腺素随着打赏音效不断飙升。楼梯间的防火门像具竖立的棺材，推开时掉落的门牌砸在积水里，溅起的水花中泛着铁锈色。

三楼的走廊弥漫着奇怪的腥甜味。手电筒扫过墙壁，数十道抓痕从天花板延伸到地面，仿佛有无数人曾用指甲疯狂抠挖。安夕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，她注意到这些痕迹越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就越密集。

"就是这里了。"她将补光灯对准门牌上残存的"舞蹈教室"字样。门把手裹着层滑腻的黑色物质，转动时发出黏稠的挤压声。当铁门吱呀着洞开时，所有直播设备同时出现雪花噪点。

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面墙的落地镜。

镜子边缘爬满霉斑，镜面却异常干净，像块蒙着灰雾的冰。安夕刚要踏入教室，弹幕突然暴涨——在她本人还站在门口的情况下，镜中倒影竟显示她已经走到教室中央。